另一边,正在耐心安抚曲娆的墨时谦声音一冷。
“曲娆?你在哪?为什么你旁边会有个男人?”
顾南风听到墨时谦的声音,但没理会他的兴趣。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拦住扑过来要抢东西的曲娆。
他手举的高,她这么一扑,整个人融进他怀里。
柔软的触感,让顾南风动作微微一顿,眼眸微眯,打量了两眼曲娆,浮现危险的讯号。
他本来不想做什么的,但她自己送上门……
曲娆眼里只有自己的手机,她还没骂够墨时谦,眼看着顾南风扔到了一边,她刚要扑过去抢,身上一轻,她被人抱了起来。
她不满地推拒了一下:“你干什么?”
顾南风垂眼瞧着她的模样,冷冷勾唇。
“你。”
……
深夜,躁动平息,一支香烟燎燎燃起,淡淡的烟雾随着忽明忽灭的火星蔓延开。
清浅的水果香铺盖开来,跟室内其他的味道混杂在了一起,在人的嗅觉中形成一股热烈而又勾人的香气。
顾南风腰上搭着薄被,垂眼拿着手机给人发消息,表达了自己没有跟张栩接触下去的欲望,发完抬眼看向曲娆。
“酒醒了?”
曲娆捻着烟,长发凌乱,慵懒的双眸已无醉意,藏着的全是烦躁和厌倦。
“顾南风,你有女朋友还来招我做什么?”
酒醉三分醒,她记得刚才是怎么回事,也记得自己刚开始不怎么乐意。
顾南风冷淡看向她:“谁告诉你我有女朋友?”
曲娆咬着烟尾的动作微微一愣,眼波睨到他身上。
“你没女朋友?”
顾南风很怕她会有不该有的想法,沉吟片刻,道:
“现在没有,但早晚都会有的,曲娆,别打我主意。”
曲娆冷笑,谁稀罕打他主意。
但……
她目光往一旁的顾南风身上扫了一圈。
随手把香烟掐灭,扔在了烟灰缸里。
她用小腿轻轻蹭了下顾南风:“再来一次。”
顾南风:“?”
曲娆微微一笑:“前两次喝多了都没什么印象,现在既然你情我愿的,那就再来一次。”
顾南风沉默跟她对视片刻,笑了。
笑容微冷:“曲娆,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说归说,他还是随了她的意。
……
次日曲娆先醒,几乎是刚爬起床,她就把合同重新整理好,发到了顾南风手机上。
顾南风看到东西后沉默了一瞬,冷淡看向她:“不是你情我愿的?”
曲娆穿着睡衣,踩着拖鞋坐在椅子上,睡衣包到她大腿,露出两条长腿,和一双白嫩的小脚,随着她翘腿的动作,一只小脚摇啊摇,勾人心弦。
面对他的质问,她笑容淡然:“昨晚是你情我愿的,但合同是我喝酒前你许下的,这个我没忘。”
顾南风冷冷收回视线,起身换上衣服:“你们老板还真是找了个好员工。”
曲娆用脚尖把他裤子撩走,不给他,又在顾南风冷眼看过来时对着他勾了勾唇,不带任何妆容的眉眼,张扬的像一只小野猫。
“都这么熟了,顾先生,我也不跟你废话,我是真的需要这纸合同。我希望你也别跟我废话,要怎么样你才能签,给我个准话。”
熟人有熟人的好处,曲娆跟顾南风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顾南风沉吟片刻,清冷的眉眼浮现出若有所思。
刚找到她时,他打的是用陌生富商名义追求她,等她沦陷再用真实身份出现,狠狠地侮辱她,打脸她,让她为自己昔日嫌贫爱富行为付出代价的念头。
后来发现她跟墨时谦在一起,他又改了主意,决定在工作上为难她,让她不断受挫,让那些客户可劲地折磨她,侮辱她,刁难她,像猫抓老鼠那样,把她耍的团团转。
但她太聪明了,跟墨时谦在一起时她就只抓着墨时谦,不跟别人有任何牵扯。
工作上,她又知道什么是量力而行,适可而止,从不肯付出不该付出的代价,也不会为了个单子让别人占她一星半点的便宜。
就连昨天,她之所以会做事那么冲动,喝了那瓶酒,也是因为他跟她本来就熟识,她知道他不会放着她不管。
这样一想,他一直想着刁难她,报复她,可到最后她竟然毫发无损。
反倒是他,阴差阳错,又跟她产生了不清不楚的牵扯。
顾南风有些烦躁地松了松刚系好的领口,他很快就要去另一个国家出差,没空在惠城这耽搁了。
答应邵十一的单子迟早都得签,可他不想就这么便宜了曲娆。
忽然,一道灵光闪过脑海。
顾南风走到曲娆身边,低头捡起自己的裤子,声音冷淡。
“下周我要去A国出差,你跟我一起,我就把这份合同签给你。”
曲娆皱了皱眉,他去出差关她什么事,还跟他一起?真当她那么有空的?
“你想让我做什么?”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真的多余问。
顾南风穿好衣裤,一边面色淡然地拿外套,一边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波。
“你说呢?”
还能做什么?
曲娆脸有些热,低下了头。
该说不说,顾南风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某方面的技术还真是……
让她很满意。
唉,可惜这是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
他如果真是个贫穷的小奶狗该多好。
她不介意吃苦,只要能对她好,她就满足了。
可惜,就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没人能满足她。
想归想,曲娆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反正她现在还是空窗期,跟顾南风走这一趟,她不吃亏。
“机票和酒店钱你出。”
眼看着顾南风不等她回答就要往出走,曲娆在他身后果断开了口。
顾南风眼里掠过抹讽刺,果然,这就是个没下限的女人。
“带好你的证件。”
他也有他的打算,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带着曲娆的证件一起走,把她自己扔在国外。
至于她怎么回去,又会感受到什么样的绝望和无助……
那正是他所期待的。
三年前,他何尝又不是受尽屈辱,死里逃生?
她既然能做到让人杀他还这么问心无愧,那他也便能做到层层圈套,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