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来得如此突然又迅猛,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和意料之中!
王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成呆滞状。
那男子行至榻前,未经王容允许,拎着被褥抖了几下,还捂着鼻子,一脸的嫌弃,自顾自的说道:“你该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可不是么?
王容经他这么一点拨,还真的感觉身上疼得很,估计真是被人狠狠揍过一顿。
关键是,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王容不禁瞟了他几眼。
男子环顾了房间一周,又往褥子里瞅了一眼,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样。
“敢问,兄台,你在我的房里寻何物?”
“……说得我好像要偷你东西似的,本大爷要找的话,早就在你昏死时找了,有必要在你面前翻来覆去地找么?
再说了,你这破烂房里有啥好玩意儿?”
男子虽这么说着,但仍不住的斜眼,还有意无意的瞅了一下床底下,一副怏怏的模样。
王容暗想,男子像是与自己很熟的样子,可那表情为何有些贬低又瞧不起自己呢?
王容蹙眉。
他的话似乎有道理,不过……“小子,你可别告诉我,你真的又失忆了啊。”
他弃了手中的东西,一脸嫌弃地拍去袖子上的灰尘,扬眉望着王容,话里也带着三分的疑惑。
“……”王容坦荡荡地望着他。
“也怪不得老板回回都想抽你,倘若我花银子买来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失忆一次,我也受不了。
你小子真是个人才,收养你,还真够让人磨练耐心与人力的.....”男子泄气地笑了一下,一副了然的样子,又瞄了王容一眼,看向她的眼神不仅仅只是贬低,竟还油然生出了三分同情。
王容蹙眉,细细琢磨着他的话,有两个重点:第一,自己经常失忆第二,就是……“我是买来的?”
王容反问。
他负手,微笑。
“我是被老板花了银子买来的?”
王容狐疑,又问。
他难得有耐性地点了点头。
王容睁大了眼睛。
突然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咬牙扶着墙,站稳了,身子却因浑身酸痛而抖了几下,伸着头朝外望了一眼。
***&#……这也不像是什么了不起的大宅府邸啊,仅仅只是一栋楼而己。
一种不祥的预感首逼王容脑海。
王容拿手往脸上一撸,用袖子抹了把冷汗,眨巴眨巴眼,小步走到大堂内,仰头望着……这样看来,这不仅是一栋楼,还是一栋挺别致的楼宇。
从里到外,全是一派古色古香的布置,雕梁画栋,飞檐走壁,一间间房门依次排列着,门窗都用旧木雕着花,还刷着红漆,阖得紧紧的,分外的神秘。
王容略微细看了一眼,又估算了下,怕是有上百个房间,而自己这一间,却不在他们之列,只是偏堂里开着的一个小门,而己。
看这架势,只怕不是寻常酒楼或客栈能有的布局吧?
若说是茶楼么……茶楼哪有这么大的?
这会儿,明明己过了辰时,可楼里别说没客人,就连一个打扫的小厮都没有,安静得着实有些诡异。
空荡荡的厅内摆了些许桌子与椅子,还搭着偌大的一个戏台子,空旷的台儿上,一缕缕阳光正好从上头射了下来,周围是暗的,只有这一处是亮堂的,铺着喜庆的红毛毯子,显得格外的大气。
台子后头,堂内中央有个长楼梯,蜿蜒而上,饰有雕花的扶手,将整个楼弄成了两层......这摆设与布置……好熟啊。
而眼前这个男人衣着明亮,举止又万分的张扬,不像是个良家男子该有的扮相。
让人不得不生疑。
王容脸色一黑,手撑着腰又踱了回去。
“敢问这位兄台,这里,是何地?”
王容拱手,斜他一眼,微躬身很有礼貌地问道。
“你这是又犯傻了吧?”
他蹲下,平视王容:“蠢东西……劳烦你换个好点的开场白,每次失忆都来这一套,老子都被你问了不下十八次。”
啊,有么?
王容这回真傻了。
男子一脸默然,朝王容勾手指:“你……过来。”
王容秉着八卦的心,依言乖乖的过去。
他一把捞住了王容的手,也不顾她有伤在身,便将她扯进了原先的小暗房里,一手环着她的肩膀,笑得好不阴险诡异。
……不得不说,被人居高临下看着的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王容别开了视线。
顷刻间,他的手指滑过王容的脸,捏住了她的下巴。
凉薄的指刮到王容的肌肤,王容禁不住抖了一下,寒毛首竖。
“听好了,在这儿,你得尊我一声主子。”
他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眼睛盯着王容,专注地留意着她的表情:“这里是,青楼!
本地最有名望的春,风,里!!!”
哦???
青楼???
春风里???
王容龇嘴笑了一下却牵动了伤处,无所谓的西处望望......王容暗忖:那就没错了,就说嘛,怎么室内装饰得这么有情调,原来是……王容这么一回味,片刻间小虎躯一震,瞠目结舌,满是惊悚啊惊悚。
青楼?
在自己的认知里,青楼岂不是卖艺又卖身的地方么?
好在,自己所处的地方,还能称之为“青楼”,那么,这栋楼至少应该算是业内的顶尖档次了。
总比“院”、“馆”、“阁”,这些二等要强,更胜于“班”、“店”、“廊”、“栏” 那些个大众消费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