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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逼我为妾后,我夺走世子爷真心全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宋意欢紧绷著一张脸,回到屋中坐在桌前,铺开信笺,用毛笔沾了些墨,提笔写下一封信。待墨迹干透,她将那封信交给春杏,说道:
“春杏,你将这信交到顾大人手中。”
春杏应了一声,便捏著信转身跑了出去。
宁亲王府大门,从外头回来的姬陵川也看到了端坐在宁亲王府门外的顾云筝。
成管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脸头疼地叹道:“这顾大人从清晨便来了,来了之后就一直坐在这里不动也不说话。世子,您瞧这该如何是好?”
姬陵川用力蹙起一双剑眉,握紧腰间佩刀,正要上前去与顾云筝理论,却看到一个身形较为圆润的婢女提着一封书信跑到顾云筝面前,将那书信交给了他。
顾云筝收到书信后,便当着婢女的面展开来看了看。不知看到了什么,他露出一个欣喜若狂的笑容,从地上蹦了起来,将书信视如珍宝地捂进了怀中。
姬陵川不用想也知道那书信是谁写给他的,书信里定是说了什么话,才让顾云筝露出那样开怀的反应。
想起那日在花园里,雨停了之后宋意欢那副对他避如蛇蝎的模样,这一刻,姬陵川承认,顾云筝脸上的笑容让他觉得很碍眼。
昨日不是还说不认得顾云筝,今日便让婢女给他递信,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带着莫名其妙的怒意,姬陵川转身回了宁亲王府,面色沉得像是浸了寒冰一般,让浮舟和浮星伺候得战战兢兢。
宋意欢让春杏拿给顾云筝的信中并没有写什么出格的话,只是邀他两日后在揽芳园里见一面。
她与顾云筝之间,总归是要把话给说清楚,划清彼此的界限的。
而这一日,自然是越早越好。
日子转瞬即逝,很快宋意欢与顾云筝约好见面的日子便来临了。
一早,宋意欢就去了一趟宜湘阁,同宋南歆说了自己今日要出门与顾云筝见面的事。
宋南歆懒懒靠在贵妃榻上,朝白芷道:“去汀兰苑将小轩儿带到姝岚院来,好些时日没见到他,我有些想他了。”
随后朝宋意欢笑道:“你放心,我是长姐,我会好好照顾轩儿的,你且放心去,让茯苓陪着你。”
宋意欢在心中冷笑。这是在拿轩儿来要挟她呢,告诫她莫要轻举妄动。
不过这样也好,她对于长姐有着大用处,想来长姐也不会伤害了轩儿,否则长姐又要拿什么来要挟她呢?
宋意欢平静回道:“有劳长姐照看轩儿了,意欢会快去快回的。”
退出宜湘阁,宋意欢带着茯苓,从侧门出了宁亲王府。
踏出宁亲王府侧门,一阵穿堂风迎面拂来,让宋意欢精神为之一振。
距离她上一次出门已有半个月了,那次还是带着宋意轩随着宁亲王妃去往城外的观音庙。
再次见到府外的景致,感觉像是恍如隔世一般。
想起被接到宜湘阁的弟弟,宋意欢深呼吸一口气,迈开步子朝汴凉河北的画舫码头走去,茯苓见状,紧紧跟随在她的身后。
汴凉河自北向南贯穿京都,将京都划分成了两个部分,南端是京都最大的码头,那里汇聚著许多商船,每日都有大量的货物在那里流通。
而汴凉河北端,因水流平缓开阔,成为了京都权贵和百姓都极为钟爱的玩乐之地,每日都有许多画舫在上面游动。
自打知晓男女之事后,姬陵川身旁就再也没有用过婢女,从前也有不少婢女试图爬过他的床给他做通房丫头,但全都被他赶走了。见多了他的冰冷无情,渐渐的府里的婢女们都歇了心思。
直到他班师回朝,与世子妃顺利圆了房,又在姝岚院留宿了两次,众人发现他并不抵触男女之事,心思便又开始活络起来。
这不,蓉芝可不就趁著姝岚院来了小日子无法侍寝,意欲借着这机会承宠,好成为宁亲王世子的妾室嘛?
其实宁亲王妃并不阻止姬陵川多纳些妾,宁亲王府人丁单薄,她与宁亲王这么些年就得了这么一个独子,振兴王府的事自然就只能落在他肩头了。因此有些事,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奈何姬陵川他不喜,儿子不愿,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只能做恶人了。
脸色一沉,宁亲王妃朝蓉芝喝道:“贱婢,也不瞧瞧你是什么身份,竟妄图想攀附世子,在王府享荣华富贵!宁亲王府已容你不得,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打二十大板,逐出王府!”
蓉芝被人松开了口,她跪在地上哭着哀求,然而宁亲王妃心意已决,她很快就被人给拖了下去。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宁亲王妃上前替姬陵川理了理衣领,叹道:“好了,是母妃没有把人给看好,让她潜进了你的屋里,母妃对你道个歉。如今母妃已经把人给处理了,你就别和母妃怄气了。”
姬陵川冷冷看着站在面前的母亲,道:“蓉芝是母妃身边的人,她如何能如入无人之境一样潜入我房中,这其中难道就没有母妃的授意和默许吗?”
姬陵川那双乌黑的凤眸带着能够看透人心的锋芒,让宁亲王妃所有的心思无所遁形。
宁亲王妃叹道:“川儿,母妃只是希望你身边能多些可心人。你也知道世子妃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她虽是你的妻,但总有无法伺候的时候,难不成她无法侍寝,便要你憋著?哪有这样的道理呢?”
姬陵川面色越发冰寒:“母妃这是将孩儿当成了什么?随时随地发.情的公犬?需得有人伺候才能活吗?”
深呼吸一口气,姬陵川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稳定了情绪:“像今夜之事,绝不许再有。若再有下一次,我的剑可就不止是刺伤对方的肩膀如此简单,而是捅破她的心脏,割破她的喉咙。”
说完,他便带着浮舟还有一众侍从大步离去。
宁亲王妃跌坐在椅子上,捂着心口,口中喃喃:“这个逆子,这是要气死我啊!”
陈嬷嬷上前替她揉捏著太阳穴,劝道:“王妃莫气,世子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人,他如今会有这般反应,只是因为蓉芝入不了他的眼罢了。他日他若动了情,只怕是要跪在王妃的面前求王妃呢。”
“再说了,世子和世子妃才处得没多久,若在这时往世子身边塞人,也有些说不过去。怎么说,也得等世子妃有了身孕之后再安排更为妥当。”
宁亲王妃沉思了一阵,道:“你说的有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就随他去吧。”
今夜这事闹得不小,因此消息很快就被人送到了姝岚院。
得知宁亲王妃身边的婢女居然动了心思爬上了姬陵川的床,而姬陵川不顾宁亲王妃的面子,毫不留情一剑把人刺伤,宋南歆脸上血色褪尽,坐在椅子上一脸惊惶。
玉佩莹白无暇,入手温润,一看便知品质不俗。
而香囊绣工精巧,上头用上好的丝线绣制着栩栩如生的桂树和桂花,藏着“蟾宫折桂”的寓意。
看到这两样东西,宋意欢沉沉地叹了一口气。
侯府生活艰辛,宋意欢这个庶出小姐每月仅有三两银的例钱,即便是全都拿去给患有心疾的弟弟买药了也是远远不够的。
为了姐弟俩的生计,宋意欢平日里除了会将一些绣品拿去卖,她还给几个书肆做了佣书,靠着抄书换取一些银两。
半年前,她去书肆交付自己誊抄的书籍,在书肆里意外结识了一个云州来的书生。
那人姓顾,名唤顾云筝,乃云州望族顾家长房嫡子,师从齐大学士,是国子监的监生,亦是参加此次会试的考生。
而宋意欢发现顾云筝的字写得极好,龙飞凤舞,力透纸背,与她昔日曾认识的一位故人极为相似。
她以为顾云筝便是她寻了很久的旧友,可在一番试探后,才发现是她认错了人。
她本欲与顾云筝划清界限,却没想到顾云筝向她表明了心意,郑重地将那枚鱼形玉佩交到了她手中。
他说,这是他祖传的美玉,向来只传给长媳。
他还向她许诺,这次会试定会全力以赴夺得三甲,进入殿试。不论他在殿试中成绩如何,都会在此次科举考试结束后登门向定安侯求娶她为妻。
宋意欢与长姐宋南歆不过就差了半岁,彼时长姐已经出嫁,宋意欢也到了许嫁的年纪,侯府也在张罗著为她说亲。
她无意中得知嫡母打算将她送去给一个好赌嗜酒的男子做小妾。而那男子的后院里,已经有了七房小妾了。
若她嫁过去,不说日子过得如何,只留宋意轩在侯府,以他的心疾,怕是活不了多久。
顾家在云州虽算得上是望族,但比起侯府来说还是差得远了,宋意欢一个侯府庶女嫁他为妻是绰绰有余。
她一番权衡下,终是收下了玉佩,答应了顾云筝。
她承认自己有些卑劣,为了摆脱侯府,为了摆脱为妾的命运,她利用了这个心思纯净的学子,只为了他云州顾家长房正妻之位。
可这已是她所能想到的摆脱困境最好的办法。
她想,以顾云筝之能,定能在此次科考中考得好成绩,获得官身。为了笼络这位新晋的朝臣,定安侯不会拒绝这门亲事的。
宋意欢知晓自己心中对顾云筝并无情爱,原想着,待嫁给他之后,便做一个好妻子,为他操持家事,报答他救她脱离苦海的恩情。
为此,她还特地花了心思给他绣了一个香囊,只待会试结束放榜后送给他。
而这一切,都在那一夜的荒唐中彻底毁了。
随长姐来到这宁亲王府,她本也是打算借着宁亲王府之势,避开被嫡母嫁去给人做妾的命运,只等新科放榜,等顾云筝前去侯府提亲,便能脱离苦海。
哪曾想过,从侯府到宁亲王府,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资格再做任何人的妻,也不愿耽搁一个前途无量的男子。
她方才在观音庙对菩萨许下了三个愿望,其一是希望云州顾家儿郎顾云筝此次会试能榜上有名,折下桂枝,真正的寻一门好亲事,好平了她心中的愧疚;
“小的已将宋四姑娘的话转告给顾大人,顾大人却执意要见宋四姑娘,说什么也不肯走。现在,人还在府里呢。”
宋四姑娘,宋意欢,果然是与她有关的事。姬陵川眉头用力拧了起来。
新科榜眼顾云筝,这人他知道,是他先生齐大学士的门生,算起来也算是他的师弟。
这一次殿试时,借着宁亲王世子的身份,他也在现场观看了全程,此人确实极有才能,在金殿上口若悬河,挥毫舞墨,加上年纪轻,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倒是没想到,他竟与宋意欢相识。
握紧腰间佩刀的刀柄,姬陵川问:“此人现在在何处?”
“在青玉楼内。”
姬陵川转过身,迈著大步朝青玉楼走去,风扬起他的发丝,衣袂在空中划开绝尘飒然的弧度。
青玉楼内,正端坐着一道淡青色的身影,男子垂眸沉思著,一头发丝用发冠束在脑后,正是新科榜眼,云州望族顾家长房嫡子顾云筝。
似有所感,他抬起头朝门外看去,便看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向着此处走来。
男子身量接近六尺,宽肩窄腰,身形魁岸,肩膀与手臂的衣料被满满撑著,宛如一柄出鞘的剑,积蓄著无穷的力量。又因为身居高位,他通身都是说不出的贵气与威严,那张脸庞俊美冷峻,就连他这般的男子都要感叹一句宛如天人。
这是宁亲王世子,十万玄甲军统领,威远将军姬陵川。
顾云筝站起身来,朝迈步而来的姬陵川拱手拜礼:“云州顾家大郎顾云筝见过世子。”
“云州顾家,顾云筝?”
顾云筝生得芝兰玉树,风流俊朗,那容貌即便是放在京都城,也是不输给那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公子哥的。
而刚刚结束科举考试,在殿试中拿下榜眼,他眉眼满是意气风发,当得起“风流才子”四个字。
只是与常年征战沙场的姬陵川比起来,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榜眼风骨虽有,却健壮不足,姬陵川觉得,自己甚至可以一只手将他捏死。
鹰隼般的视线落在顾云筝身上,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扫射了一番。
姬陵川垂眸看着比他稍矮几分的书生,淡淡道:
“听说,你上宁亲王府来,是想见定安侯府宋四姑娘?”
“听说,你上宁亲王府来,是想见定安侯府宋四姑娘?”
耳畔听到这番话,顾云筝直起身,不卑不亢朝姬陵川道:
“不错。听闻宋四姑娘离开了侯府,借住在宁亲王府,不才便斗胆前来,求见宋四姑娘。”
姬陵川淡淡扫了他一眼,上前去在椅子坐下,姿态看似随意,但身居高位的威严与贵气却越发的明显了。
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姬陵川问道:“你怎知她在宁亲王府,与她又是什么关系?为何要登宁亲王府的门来求见?”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压得顾云筝喘不过气来。
他能明显感觉到对面那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身上的敌意,这让他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个犯了什么重罪的犯人。
顾云筝早就知道宋意欢的长姐宋南歆嫁入宁亲王府成为了世子妃的事,他也知道大名鼎鼎的宁亲王世子姬陵川是宋意欢的姐夫。
纵使此刻心中有些不满,想到将来他若与宋意欢成婚,也该尊称对方一声姐夫,他按下内心的情绪,带着几分刻意的朝姬陵川回答起来:
顾云筝为了今日见宋意欢,特地穿上了一件墨竹锦缎长衫,那衣料质地上乘,上头绣工精巧,更衬得他身形挺拔如竹。
因摘下了榜眼,眉眼间透著一股少年得志的意气风发。
让宋意欢心中无端想起一句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在菊苑内捕捉到宋意欢的身影,顾云筝眼中迸发出神采,情不自禁快步上前,笑着唤道:“意欢,原来你早已到了。可在这等久了?”
他打量着站在面前的心上人。
他们已有近两个月没见了,而如今的她,比起前些时日竟是又美上了几分,变得更为妩媚娇艳,仅仅只是这样站在那里,便夺去他所有的注意力,让他情不自禁为她沉沦。
若不是他心中时刻念著自己是个君子,他真想将她紧紧抱入怀中,再也不放开。
菊苑内,高达十丈的假山后藏着一座悠然亭,亭子被青柏遮挡着,四周有墨菊环绕,而此时,有两名男子正坐在亭中议事,正是姬陵川与微服出宫的皇帝姬子桓。
早在宋意欢踏进菊苑时,极为敏锐的姬陵川就已经察觉到了有人闯入。今日姬子桓出宫行踪是极为隐蔽的,为了不让人察觉,所以才没有在菊苑门外安排守卫。
得知园中来了人,正在议事的两人极为默契的沉默下来,隐藏了自己的存在,打算等外面的人离去后再继续谈。
然而没想到,外面的人不仅没有离开,园中反而又多出一个人来。
从顾云筝口中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姬陵川蓦地睁开眼,用力握紧了手中的瓷杯。
宋意欢,顾云筝?
这两人,竟在此处私会?
姬子桓一手撑著下颚,本有些昏昏欲睡,看到姬陵川的神色变化,他顿时来了精神。
凑上前去一副极为好奇的模样,姬子桓压低声音询问:
“怎么,堂兄认得外头那两人是谁?”
姬陵川心头堵著一股火气,他没有回答姬子桓的话,而是起身打算走出去,这时,耳畔听到了宋意欢那宛如清泉一般清新悦耳的嗓音:
“顾公子,慎言,你该唤小女宋四姑娘。”
声音里的淡漠和疏离是那样的明显,让姬陵川顿住了脚步。
一墙之隔的菊苑中,宋意欢与顾云筝保持着三步之遥的界限,神色疏离而冷淡。
顾云筝本是笑着的,听到她这番话,唇角落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顾公子?你之前明明唤我顾家哥哥的。意欢,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云筝恍然大悟:“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传闻,误会了我?”
科举考试是在全国选拔有识之士,能够顺利通过会试的那都是大楚最为拔尖的人才,因此常常有达官贵人在会试放榜时在榜下捉婿,尤其是殿试三甲,更是极有可能凭借一门极佳的婚事,从此一步登天。
而像顾云筝这样的少年英才,出身寒门,师从齐大学士,是京都众多人家心中的最佳女婿。
他耐心对眼前的佳人解释道:“殿试结束后,是有不少人拦下我,想要将他们的女儿介绍给我,我全都拒绝了他们。意欢你信我,我从来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娶你的心天地可鉴,绝不食言。”
看到宋意欢仍旧沉默著,顾云筝心中越发感到不安起来,似乎在他去赴考的这段时间内,有些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他的掌控了。
而且,他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
这一招打得宋南歆一个措手不及,她赶紧让人想办法去拖延姬陵川的步子,一面又让赵嬷嬷去汀兰苑把宋意欢给找来。
赵嬷嬷急匆匆赶到汀兰苑,看到宋意欢正在屋中教宋意轩写字,二话不说冲进去一把抓住宋意欢的手腕,将她往外拽:“四小姐,大小姐急着要见你,快随老奴来!”
看到宋意轩被这变故吓得小脸煞白,还捂著胸口,宋意欢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可赵嬷嬷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挣扎不得,被半拖半拽地避开人带到宜湘阁的暗室内。
宋意欢心口堵着气,在暗室见到长姐,正要出声质问,长姐便用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口:
“世子正在来的路上,只怕很快便要来到宜湘阁!”
宋南歆拉着宋意欢的手,将一个小瓷瓶塞进她掌心里:“赶在世子到来之前,你务必要将这香膏抹上。听着,今夜你除了伺候好世子之外,需得向他道歉,就说你白日去他书房不是故意的,试探著问他那黑木匣里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今夜不论他与你说了什么,事后你需得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说完,不等宋意欢反应过来,便被长姐从暗室一把推到了宜湘阁的主屋内。
脚步踉跄,宋意欢看着陷在黑暗中的架子床,只觉得心脏跳得极为剧烈。
“见过世子。”
外头传来婢女婆子们的请安声。
下一刻,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姬陵川走了进来。
静谧无声的屋内,听着男人沉稳的脚步声向着此处渐渐走来,宋意欢心脏在胸腔里用力跳了跳。她转过身,垂下卷翘的眼睫,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事已至此,只能尽力而为了。
迅速往身上几处地方涂抹上香膏,宋意欢除下了发上的簪子,柔软乌黑的发丝如瀑般自头顶垂落,披散在身后。
她解开了自己腰带,主动将身上的衣裳褪下,只留下一件玲珑可爱的兜肚,轻抚著一头柔顺的长发屏息等待着。
姬陵川绕过屏风后,看到的便是背对着自己,除去身上衣裳,露出了香肩和藕臂的女人。
宜湘阁内仅在外间点着一盏小灯,屋内的光线一如既往的昏暗。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的背影只有朦朦胧胧一道影子。
可这朦胧的背影,却透著一种说不出的妩媚与风情。
心口蓦地一热,燥意自姬陵川心底腾升,在胸口翻涌,随后向下蔓延,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他发现了,夜里的她,总是能轻易挑起他藏在内心深处的火热,让他忘记白天里的她带给他的一切感受。
说来也是奇怪,白日相见时,她给他的感觉并不算太好,让他生不起任何怜爱之情。
可入夜后,褪去衣衫,她只消一个背影,便能轻易挑起他内心浓浓的征服欲和占有欲。
女人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她拨弄著一头青丝,将后背完全的展露在他面前。
姬陵川走到她的身后,伸手握住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微凉的指腹划过细嫩的皮肤,带来的难以言喻的触电感让宋意欢的身躯轻轻颤了颤,随后如没有骨头的藤蔓,顺势倒在他怀中,猫儿似的呢喃唤出:“世子?”
清浅的杏花香如灵巧的蛇钻入鼻中。
这香气,既有杏花初绽的清浅,也有开至末期的熟烂,两种香味混杂在一起,产生了更为奇妙的反应,让姬陵川心如擂鼓,险些失控。
他不懂为什么这两人要悄悄打量对方,不过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很安心,靠着姐姐,宋意轩眼皮沉甸甸的,不一会儿便睡熟了过去。
亭子里,宋意欢和姬陵川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久久不变,彼此一言不发,四周除了雨声再无其他。
直到又一次抬头,宋意欢发现姬陵川右边肩膀有一部分的衣裳都已经被打湿了。她于心不忍,便抬手抓住他的衣袖轻轻拽了拽,在男人看过来时又惊得松开了手。
“世子,你也坐下罢。你的肩膀都被雨给淋湿了。”
姬陵川本想说无妨,但在看到她眼中的关切时,又改变了主意,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而因为亭子里的石凳挨得紧,这一来,两人之间便坐得极近,肩膀之间仅有一道细细的缝。
而因为这距离,姬陵川能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阵阵沁人心脾的清浅杏花香,令他心跳都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正晃神,面前多了一样东西,姬陵川定睛一看,是宋意欢朝他递上了一块帕子。
“世子,擦擦身上的水吧。”
帕子入手柔软丝滑,许是在她身上待久了,每一缕绢丝都浸染了那股香气,在侧脸拂过时,令他都不由得眩晕起来。
是杏花初绽的香气。
擦完了脸上的水,姬陵川本欲将帕子还给她,在将要递出去时猛然察觉他们两人这样有些太过亲昵,又悄然攥在手心。
他忽而道:“你身上的香气从何而来?”
宋意欢耳畔传来男子低沉喑哑的嗓音,她精神一震,陡然清醒过来。
昨夜那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嚎叫犹在耳边,清楚的告诉她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怎么能迷失在他偶尔显露的温柔中?
倘若她代替长姐侍寝的事情暴露,等待着她的绝不是他的温言细语,而是锋利的剑刃!
宋意欢垂眸回道:“是用了香膏。”
这个回答和宋南歆所说的吻合上了。
姬陵川其实早已猜到答案,只是心中仍藏着几分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在得知这香气也是源自香膏,他有些失望。
也许当年的那位旧友,使用的也这样一种香膏,这也不失为一条线索。
“那香膏你可带在身上?”他问道。
宋意欢摇摇头,道:“方才遍寻不见轩儿,我匆忙出来找,不曾将这些东西带在身上。若是世子想要,长姐那里应当有的。我这香膏……是长姐所赠。”
姬陵川看了她一眼。
他记得,那日去往观音庙,宋南歆说那香膏是莫名其妙失踪的。
他也不知道她们姐妹二人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但根据宋意欢方才的表现,他更倾向于相信她多一些。
她看上去,不像是会做那种偷拿东西的人。
倒是宋意欢察觉他神色有异,心中惴惴地问了一句:“姐夫,可是这香膏有什么不对?”
姬陵川回过神来,面不改色扯了个谎:“最近在查一桩案子,这香味给了我几分破案的灵感。”
他看了看在她怀中熟睡的宋意轩,想起方才小孩儿的请求,终是没忍住,问道:“我记得你长姐曾提到,他患有心疾?这病又是如何得的?”
宋意欢爱怜地摸了摸宋意轩额顶的头发,低声说道:
“我与轩儿的小娘只是侯府的一个婢子。当年小娘在生他时早产又摊上了难产,他在娘胎里憋了许久,生出来时已经没了气儿。我拼了命的从阎王手中将他救了回来,却也让他从此落下这病根。”
因着常常打交道,齐磊深知宋意欢的处境,方才宋意欢只比了一个手势,齐磊就知道她想要甩开茯苓,在面里加了些佐料,果然顺利将茯苓给放倒了。
“傻丫头,你跟齐伯伯还道什么谢。不过,这是怎么一回事?春杏呢,她今日怎没有跟着你出来?”齐磊看了趴在桌上睡着的茯苓一眼,问道。
宋意欢回道:“春杏在照看着轩儿,这是大姐姐派来照顾我的婢女。我此次出门是有要事要办,却又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多,只能麻烦齐伯伯了。”
齐磊沉着脸道:“算起来你已有一个多月没来看我了,欢丫头,你和我老实说,是不是侯府那群龟孙又欺负你和轩儿了?”
齐磊关切的话语让宋意欢心头涌动着一阵暖流,眼眶情不自禁变得湿润起来。
要说这世上还有谁像个亲人那般不计较一切的关心着她,便只有齐伯伯了。
此时此刻,她多想将这些时日所受的委屈告诉齐伯伯。
可她知道,这事儿即便说给他老人家听,他怕也是做不了什么,反而会因为担心她为她出气而以身涉险。
他一介白衣,在这京都中无权无势,又怎么能与侯府和宁亲王府抗衡呢?他要有办法,当初他早就带着小娘远走高飞了。
宋意欢咽下心中的酸甜苦辣,像往常那般灿烂笑着:
“没有,意欢好得很,大姐姐将我和轩儿接到宁亲王府里住着了。没有了侯府的那些恶奴,意欢在宁亲王府里好吃好睡,轩儿也比之前胖了许多。”
“是吗?”齐磊也十分高兴,“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你们姐弟两人好好的,我便安心了。”
他看了看日头,催促到:“好了,你若有什么事要办,便尽快去吧,这丫头我替你看着,保证中途绝不让她醒来。”
宋意欢道:“意欢多谢齐伯伯。”
拜别齐磊,宋意欢重新戴上帷帽,朝着不远处的揽芳园走去。
来到揽芳园门外,宋意欢向守门的侍卫出示了端王的回帖,核验无误后便被放行。
进了门后,一阵凉风拂过,送来园中阵阵淡雅的花香,身上的暑气被一扫而空。
揽芳园足有两个宁亲王府那般大,是端王耗费了十年才打造而成,园内绿荫连绵,栽种著豫国各地的名树名花,随处可见嶙峋古怪的太湖石,亭台水榭一应俱全,其中还有京都最高的一座阁楼临水阁,在上面可以将汴凉河的江景尽收眼底。
宋意欢曾随长姐来过几次揽芳园,京都的勋贵公子和小姐们常常会在这里举办赏花会与诗会琴会,秀灵公主的生日宴也选在了此处,可以见得它有多受欢迎。
最近几日暑气过重,京都的公子小姐们都不爱出门,因此园中倒是没什么人走动,显得十分幽静。
宋意欢沿着林荫小道一路向前,经过牡丹苑,海棠苑,最终在菊苑停下。
菊苑内栽种著各式各样的菊花,因着如今不是花期,园中的菊花都只有绿叶,一眼望去郁郁葱葱,也颇有一番情致。
在进入菊苑前宋意欢特地放眼瞧了瞧,园中一片寂静,没有旁人走动,便彻底放下了心来。
她坐在院中一株榕树下,静静等候着。
不多时,便听到外头响起一阵脚步声,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菊苑内,正是顾云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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