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郁峥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完结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由网络作家“晴天白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广告版本的古代言情《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姜舒郁峥,是作者“晴天白鹭”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头看向窗外,一滴清泪顺着面颊滚落。见她如此不可理喻,沈长泽气闷道:“你同璟王很相熟?”素来淡漠不喜与人结交的璟王,不仅救了姜舒,还亲自送她回府,扶她下车。甚至还特意同他解释,主动帮姜舒掩护保她清誉。如此这般,定有隐情。“侯爷是在怀疑什么?”姜舒直勾勾的盯着沈长泽,眸中尽是讥讽。沈长泽被她的目光刺到,神色微恼:“我是你的......
《全文完结改嫁王爷后,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精彩片段
郁峥没有理会,径直出了侯府。
对于丢下夫人独自回京的人,他很是鄙薄。
送走郁峥后,沈长泽直奔听竹楼。
姜舒疲惫的倚在软榻上,方医女在给她看伤抹药。
望着姜舒红肿一片的膝盖,沈长泽拧眉问:“伤的可重?”
方医女道:“没有伤及筋骨,休养几日便能走路了。”
沈长泽憋了一肚子的话,强忍着等方医女抹完药离开。
待方医女一走,沈长泽摒退下人,关上了屋门。
姜舒知道他有话要问,好整以暇的等着。
沈长泽回到榻前站定,道:“璟王说赵德柱勾结山匪,逼的你险些跳崖,你可还好?”
姜舒不语,以沉默作答。
沈长泽知道她在为他丢下她生气,软了声气道:“我不知赵德柱竟如此胆大妄为。”
末了他又郑重其事的补了一句道:“现在你该明白,赵德柱并非我放走了。”
若是他放走的,赵德柱又怎会积虑报复。
姜舒气笑了:“侯爷是想让我为错怪你道歉吗?”
她死里逃生回来,他竟同她掰扯此等微末小事。
难道在他眼里,她的生死比不上他那无关紧要的清白?
看到赵德柱的那一刻,姜舒便明白他逃走与沈长泽无关。
只是沈长泽在此时提起,她委实觉得可笑。
“对不住,侯爷。”姜舒眼眸微湿,哽咽道歉。
沈长泽皱眉:“我并非此意。”
姜舒扭过头看向窗外,一滴清泪顺着面颊滚落。
见她如此不可理喻,沈长泽气闷道:“你同璟王很相熟?”
素来淡漠不喜与人结交的璟王,不仅救了姜舒,还亲自送她回府,扶她下车。甚至还特意同他解释,主动帮姜舒掩护保她清誉。
如此这般,定有隐情。
“侯爷是在怀疑什么?”姜舒直勾勾的盯着沈长泽,眸中尽是讥讽。
沈长泽被她的目光刺到,神色微恼:“我是你的夫,你与外男结交,我有权过问。”
好一个有权过问。
姜舒勾唇从容道:“若我说与璟王并不相熟,侯爷可信?”
她与郁峥虽对彼此有救命之恩,但并无交集往来,何谈相熟?
沈长泽抿唇睨着她,面上写满了不信。
姜舒轻笑,心中早有所料。
“你与璟王,当真不熟?”沈长泽不死心的追问。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信任全失,说什么都枉然。
姜舒深知此理,懒得废话,直接问:“侯爷想听什么?”
“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沈长泽眸子微缩,语带逼迫。
“我同璟王并不相熟,倒是同长公主有几分熟识。”
姜舒觉得十分疲累,不愿同沈长泽多做纠缠,转过身躺下。
然沈长泽却不肯就此放过她,不休道:“只是如此?”
“侯爷还想听什么不妨直说。”姜舒有些恼了,声音冷了下来。
沈长泽的怒气一下提了上来:“你什么态度?”
姜舒秀眉紧蹙道:“我今日实在乏了,不想与侯爷无谓争辩。侯爷若觉我态度不好,去寻徐姨娘吧。”
“姜舒,你是不是忘了,这府里由谁做主?”沈长泽忽然俯身压住她。
杏眸猛然睁大,而后厌恶的微缩,姜舒颤抖着冷声质问:“侯爷想做什么?”
“我是你的夫,想做什么都可以。”沈长泽愤恼抬手,扯开了姜舒的衣领。
姜舒自知反抗不过,索性放弃挣扎,心如死灰的讥诮道:“侯爷此举,与今日#逼迫我的山匪别无二致。”
“你说什么!”沈长泽气急败坏恼红了眼,模样凶狠的似要生吞了姜舒。
姜舒不愿再瞧他,嘲弄的闭上眼。一滴热泪滚落而下,滴到了沈长泽的手背上。
一尺见方的洞,足够五岁的孩子钻出去。
沈长泽用轻功翻过墙头,霍冲也跟了过去。
墙下有尘土,也有爬行过的痕迹。
霍冲检查后道:“少爷很聪明,从洞中出来后把砖石回填,很难发现。”
只可惜,他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沈长泽冷沉着脸,抬眼观察四周,猜测晏阳会去哪儿。
此处是几条巷子的交叉口,两条通往大街,一条通向后山。
沈长泽抬脚往通往后山的巷子走去。
“来呀来呀,快来追我呀。”
“我抓到鱼了……”
山脚缓缓流淌的小河中,一群孩童正在玩水嬉闹。
沈长泽打眼一扫,在一片树荫下瞧见了晏阳。
他不会水,不敢往水深的地方去,坐在浅水区艳羡的看着游水抓鱼的孩子。
“少爷。”霍冲唤了一声。
晏阳回头,看见沈长泽的瞬间满脸惊慌,下意识的往河中跑。
“晏阳。”沈长泽一边喝止,一边往河边奔去。
然晏阳此时如同受到惊吓的小兽,一个劲的往河中游,很快就到了深水区。
但他不会水,扑腾几下后沉了下去。
“少爷!”霍冲惊出一身冷汗,以最快的速度跃入河中,将晏阳捞了起来。
“咳咳……”晏阳呛了水,咳的小脸通红。
沈长泽面色铁青,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回府。”
晏阳回头,看着仍在河中自由戏水的孩童,流下绝望的泪水。
沈长泽将晏阳带回府,本想教训一顿不惊动程锦初,但任凭他如何训斥,晏阳也拒不上学。
沈长泽气极,用家法将晏阳屁股打开了花。
“读不读书?”沈长泽打一下问一句。
晏阳屁股已经被打的见了红,但他仍死死抱着木凳,倔强咬牙:“不读。”
“啪!”沈长泽扬手又是一下。
二指宽的竹板,打在光屁股上疼的人直哆嗦。
晏阳疼的满脸涨红,哭的声嘶力竭。
“住手,住手!”
闻讯赶来的沈老夫人和沈母,尚在厅外瞧见沈长泽又扬起了手,急忙喝止。
“祖母,母亲,你们怎么来了。”沈长泽俊脸紧绷,盛怒难消。
两人没有理会他,第一时间查看晏阳的伤势。
待看见晏阳的屁股被打开了花,疼的浑身颤抖冷汗不断,沈老夫人心疼的老眼通红,气的指着沈长泽骂:“你是要打死他吗?他可是你的嫡长子!”
嫡长子是什么?是侯府的未来!
“正因为他是嫡长子,我才要严加管教,不能让他长成个庸才。”沈长泽疾言厉色,寸步不让。
沈母抱着晏阳抹着眼泪道:“他不听话是该管教,可你也不能太心急。真要把他打出个好歹,悔之晚矣。”
“晏阳,快给你父亲认个错,告诉他你会好好读书的。”沈母哄劝晏阳。
晏阳疼的牙齿打颤,却犟的很:“不,我不要读书,祖母,我不读书。”
听到这话,沈母和沈老夫人噎的说不出话。
她们心疼孙子没错,可堂堂侯府嫡子,怎么能不读书呢?
“祖母,母亲,你们也听见了,他毫不知错,可该管教?”沈长泽握家法的手收紧,气的胸膛起伏不定。
沈老夫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妥协道:“他已经被你打伤了,便是要罚,也该换个不伤身的法子。”
“依祖母之见该如何?”沈长泽将家法递给了霍冲。
沈老夫人思忖道:“让他先跪着,把锦初和舒儿叫来一同商议。”
“锦初她情绪不稳,若让她知晓,怕是会动胎气。”沈母有些担忧。
沈老夫人瞪她一眼,道:“闹成这样,你以为还能瞒得住?”
程锦初瞧见了,试探道:“妹妹想要做什么?”
沈清容摸着肚子道:“自然是加菜了。”
程锦初闻言眉梢微挑,心情甚好。
姜舒要是知道她养的兔子被吃了,一定会难过吧?
可一只兔子而已,她便是难过又能如何呢?
想到姜舒痛苦伤心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忍气吞声的模样,程锦初期待不已。
被三个小孩加一条狗玩弄,不白惊恐交加,拼命的扯着绳子想要逃跑。
可绳子拴的太紧,它根本挣不脱。
“兔兔。”陆星远不懂不白的害怕痛苦,仍旧不停的逗弄它。
雪球也在一旁跳来跳去的吠叫吓唬。
“汪汪,汪汪……”
不白受了惊,张嘴咬了陆星远的手。
“哇……”被咬伤的陆星远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婢女赶忙上前查看,将陆星远抱回凉亭。
“夫人,少爷的手被咬伤了。”
“什么?快让我瞧瞧。”沈清容心疼的捧起陆星远的手,温声哄慰。
陆星远白嫩的小手被咬出了血,疼的他嚎哭不停。
沈清容气炸了,命婢女将陆星远抱回华清院,请方医女看伤。
“小畜生,敢咬伤我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沈清容恶狠狠的瞪着不白,起身走了过去。
程锦初察觉到不妙,吩咐秋霜和银环将晏阳晏欢带回凉亭。
母子三人坐在凉亭里,看沈清容对不白又踢又踹。
不白惊恐至极,却又被绳子栓着无法逃脱,绝望无助的嘶叫。
“娘。”晏欢从未见过虐打动物的场面,害怕的躲进程锦初怀里。
程锦初抱着晏欢,让晏欢将脑袋埋在她怀里,轻抚着晏欢的背安抚。
想到一旁的晏阳,程锦初欲让秋霜挡住他的视线,却见晏阳目光直直的盯着,眼中不见一丝害怕。
罢了,男儿当勇敢坚毅,就当练胆了。
踢打累了,沈清容轻喘着气教唆雪球道:“雪球,去,咬死它!”
沈清容下脚极重,不白的嘴边已经溢出了血,血腥味儿刺激起狗的捕猎本能,兴奋的扑了上去。
不多时,不白就断了气,软绵绵的像块破抹布一样,被雪球咬着甩来甩去。
“雪球真乖。”沈清容狞笑着夸赞,心中很是舒爽。
“来人,把这畜生送去厨房,收拾了给雪球加餐。”
原本沈清容是打算自己吃了解气的,可如今不白是被雪球咬死的,她有些嫌弃,便赏给了雪球。
秋霜和银环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不忍。
她们如今虽是程锦初的婢女,但却唤了姜舒六年夫人。
若有的选,她们必然愿意跟随姜舒。
只可惜命不由人,她们别无选择。
姜舒午睡后醒来,下楼透气时习惯性的拿了胡萝卜喂不白。
“不白,快来吃胡萝卜了。”
“不白,不白……”
姜舒一连唤了几声,都没有见到不白的身影,拿着胡萝卜在院子里寻找。
楮玉和钟越听到动静,也帮着一同呼唤找寻。
“奇怪,往常不白都是躲在草丛或树底下,一叫就出来了,今儿躲哪儿去了。”楮玉纳闷不已。
三人将院子仔仔细细翻了一遍,也没找到不白。
屋内养伤的檀玉听到她们的话,拄着拐杖跳了出来:“不白不见了?”
“估计跑出去了,我晌午就没瞧着,还以为它躲哪里睡大觉,现在看来它怕是上午就不见了。”钟越托着下巴推测。
近日院中下人都去忙寿宴了,无人看守,不白跑出去了也没人知道。
姜舒听完秀眉紧拧:“我们分头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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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论
不错,也看过类似情节,这个写的顺畅,结构合理,没写成前夫一家都是坏人,不过前夫确实恶心
太好看了,快点更新吧!不解渴啊!别到时候去找别的解渴,就两不香了!
郁和姜的感情线应该再丰富一点的。。感觉就是帮了几次忙又长的好看有地位就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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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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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阅读
王翠涕泪横流的诉说着,眼中迸发出蚀骨恨意。
姜舒打量王翠,见她形容憔悴发丝干枯,面上还有淤青和红痕,沧桑的如三十多岁的妇人。
可王翠明明才十九岁。
紧挨着王翠的小桃,干瘦的像只小猫,腊黄的小脸瘦可见骨,湿漉漉的眼中透着胆怯和害怕。
亲生骨肉都如此对待,赵德柱简直就是个畜生。
姜舒心头火起,问王翠想要如何处置赵德柱。
“我恨不能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可又嫌他恶心。”
王翠咬牙恨声道:“求侯爷夫人为民妇做主,杀了赵德柱丢去后山喂狼。”
“那你和孩子往后怎么办?”姜舒觉得她们母子实在可怜。
“回家,一边照顾父亲尽孝,一边将小桃养大。”王翠搂着瘦弱的小桃,眼中情绪复杂。
出于母性本能,她自是爱自己的孩子。可一想到小桃是她被赵德柱强辱后生下的,她又恨的心痛。
同为女子,姜舒明白王翠心中的痛苦,却又无可奈何。
想了想,姜舒对沈长泽道:“侯爷,赵德柱这些年应当蓄积了不少财产。”
“你的意思是?”
姜舒靠近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沈长泽稍做思索,高声道:“霍冲,将他带进来。”
霍冲拎着赵德柱进屋,扯下了他嘴里的臭鞋。
“侯爷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赵德柱痛哭流涕。
沈长泽冷睨着他,肃杀道:“现在本侯给你两个选择。一、交出你所有财产,押送官府审理。二、直接将你绑了丢去后山喂狼。”
沈长泽虽没有随意杀人的权利,但只要他想,理由多的是。
甚至他都可以不用背杀人的罪名,直接对外宣称赵德柱失足落崖便可。
赵德柱显然也深谙此道,没有多想便选了一。
押送官府尚有一线生机,被绑了丢去后山就只能葬身狼腹了。
暂得生机的赵德柱被关进了柴房,沈长泽命霍冲带人去清点他的财产。
赵德柱所犯罪行甚大,王翠只是受害者之一。
为了给其他受害者一个交代,沈长泽命人将赵德柱的财产都分给了他们,以做补偿。
小桃是赵德柱的女儿,王翠又是境遇最悲惨的一个,是以她们分得的财产最多。
但他们却并不满意这个结果。
“这些脏钱我们不要,我们只要赵德柱死。”王翠等人跪地请求。
沈长泽安抚道:“你们放心,赵德柱罪恶深重,按律当斩。”
姜舒也耐心劝道:“钱没有脏与不脏,端看在谁的手里。这里面有一部分甚至是赵德柱从你们身上剥削来的,本就该是你们的。”
王翠等人听了这些话,心中稍安,都等着看赵德柱的下场。
而被关进柴房的赵德柱,冷静下来后不甘认命,想尽办法要见沈长泽一面。
看守的护卫本不屑理会,但赵德柱嚷出一句话后,护卫面色一变,迟疑了一瞬去禀报沈长泽。
第三十七章
姜舒在屋中沐浴,沈长泽在院子里同新任庄管商讨庄上事宜。
“侯爷,属下有要事禀报。”护卫脚步匆匆,面色惶急。
孙管事是个人精,识趣的退下。
四下无人,沈长泽道:“说。”
“赵德柱说侯爷要是不去见他,等到了衙门,他就说是太夫人包庇纵容他的。”护卫如实禀报。
沈长泽一听气的七窍生烟:“好个刁奴!”
护卫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沈长泽愤怒起身,快步往柴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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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妒忌
姜舒浑浑噩噩睡了一日,到傍晚才恢复几丝精神。
勉强用了半碗饭后,她神色恹恹的靠在软榻上看窗外的竹林。
暮色沉沉,竹林被即将到来的黑夜笼罩,看不清模样,只听得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
“方医女说夫人不能见风。”檀玉上前关了窗户。
姜舒幽怨道:“我都闷了一日了,不让下楼也不让吹风,我会被闷死的。”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夫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噗——”姜舒被逗笑,心情好了些许。
楮玉端着刚熬好的药进屋:“夫人,该喝药了。”
看着满满一大碗黑乎乎冒着热气的药,姜舒痛苦的蹙起了眉。
“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用喝药了。”
“好没好得方医女说了算。”楮玉端着药寸步不让。
姜舒撇嘴,可怜巴巴的说好话:“好楮玉,你去找方医女拿点药丸,我一定乖乖吃。”
楮玉不为所动:“方医女说了,药丸的效果不及汤药一半,夫人要想好的快,就得喝汤药。”
从早上到现在,姜舒就喝了一遍药,还是趁她迷糊不清时半哄半灌下去的。
现如今姜舒清醒着,想让她喝药怕是不容易。
正僵持着,沈长泽同程锦初来了。
“这是在做什么?”
见楮玉端着药,檀玉拿着蜜饯,而姜舒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沈长泽感到纳闷。
程锦初也面露不解,好奇的望向姜舒。
姜舒身着荔枝色散花水雾缎寝衣,慵懒的倚在降香黄檀软榻上,青丝披散仅用一根白玉簪挽了一半,未施脂粉的脸上显露出病态,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反倒增添了几分弱柳扶风我见犹怜之感。
便是程锦初一个女子见了,也心生怜惜,更遑论沈长泽了。
果然,程锦初扭头,瞧见沈长泽一双眼都看直了,几乎粘在了姜舒身上。
“夫人不肯喝药,侯爷快劝劝夫人吧。”楮玉机敏求助。
沈长泽缓步走过去,接过楮玉手中的药碗,在软榻前坐下道:“我喂你喝。”
姜舒摇头:“太苦了,喝不下去。”
“良药苦口,喝完吃颗蜜饯就不苦了。”沈长泽耐着性子哄。
姜舒抿紧了嘴巴,不说话也不喝药。
沈长泽愕然,没料到姜舒生病竟如此孩子气,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被忽略的程锦初环顾屋内,见罗床壁橱、妆台桌椅皆是梨木黄檀,窗纱床帐全是绫罗锦绸,茶壶杯盘都是羊脂玉瓷……处处都透着精致奢雅。
她知道姜舒富有,却不知她竟富有到这种地步。
程锦初又惊又妒,还有几分羡慕。
姜舒注意到程锦初的神色,唇角微扬。
程锦初打量完,视线落到沈长泽手中的药碗上,幽声开口。
“我小时侯也怕喝药,每次我娘总要哄我很久。可后来,我娘走了,再也没有人耐心哄我喝药。”
“没娘的孩子像野草,我忽然就不怕苦了,再苦的药也能一口气喝完。”
“妹妹到如今还不肯喝药,是一直都有人哄吧。”程锦初说完,露出艳羡又落寞的笑容。
在边关的六年,她也曾受伤生病,每次喝药时她都端着碗一口气喝下。沈长泽从不曾哄过她,喂过她。
她不明白,什么都不做的姜舒,为何总能轻而易举的拥有一切。
尊贵富有的身份,疼爱她的爹娘,怜惜她的夫君……
她什么都不做,却什么都有。
姜舒眨了眨眼,被程锦初的话触到。
的确,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有人哄才敢闹脾气。
“给我吧。”姜舒从沈长泽手中接过药碗,闭着眼一饮而尽。
“好苦!”姜舒吐舌,将空碗递给楮玉,张嘴含住檀玉送来的蜜饯。
带着果香的甜意在口中化开,逐渐盖过汤药的苦涩,姜舒的眉头舒展开来。
瞧见她这一系列的变脸,沈长泽忍俊不禁,觉得分外可爱。
程锦初看着他们,心口酸涩难当。
“妹妹还病着,应当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程锦初提示沈长泽该走了。
凳子刚坐热,沈长泽有些不舍。
“好好养病,我明日再来看你。”
姜舒目送他们离开,心绪复杂。
精心调养了几日后,姜舒的病好了。
这日她在院中散步,门房送来一张帖子。
姜舒打开一瞧,乐了。
“谁的帖子让夫人这般高兴?”檀玉好奇的把脑袋凑过去。
“长公主约夫人后日去昭觉寺礼佛。”檀玉看完也笑了。
这位长公主可是个妙人。
姜舒没什么闺中好友,高嫁侯府又为人所不耻,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都不屑与她来往。
唯有平西将军府的长公主,不论出身与姜舒交好。
“去准备吧。”姜舒将帖子递给檀玉,心情大好,晚上多吃了半碗饭。
一墙之隔的揽云院,沈长泽却被气的食不下咽。
今日他忙完公务顺道去接晏阳下学,夫子将晏阳这段时间的表现都告诉了他。
“上课睡觉,还带着族中子弟扰乱学堂捉弄夫子,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晏阳跪在地上,被沈长泽的冷肃严厉吓哭了。
往日爹爹从不曾这般凶过他,自从回了上京,爹爹已经凶过他好几次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叫别人母亲,为什么一定要读书。
他不喜欢那个母亲,也不喜欢读书。
“回去跪着背弟子规,背不会不准起来。”沈长泽挥袖,让小厮带走晏阳。
“爹爹,我错了……”晏阳惶恐的哭喊。
他方入学不足一月,大字都不识几个,哪里会背什么弟子规。
上次夫子罚他背弟子规,他勉强背会了几句。现下让他全都背会,比登天还难。
瞧见晏阳被责罚痛哭,程锦初分外心疼。可沈长泽动了真怒,她也不敢驳逆。
只得温声劝道:“夫君别恼,我爹说调皮的孩子才聪明,等过些时日晏阳适应了,定能好好读书。”
听她这么说,沈长泽稍稍消了气,捏着眉目头道:“但愿吧!你别光顾着酿酒,有空多管教晏阳。”
“我会的。”程锦初给他按头放松。
沈长泽舒适的闭上眼:“酿酒进行的可还顺利?”
“嗯,半月后酒坊就能开张了。”程锦初胸有成竹。
听她如此说,沈长泽放了心,
“你的舒桐院一直留着,我已让下人收拾过,你去瞧瞧还有什么不妥。”姜母抹掉眼泪,陪姜舒去安置。
姜宁跟在她们后面,像个快乐的尾巴。
时隔六年,再次踏足自己的闺阁,姜舒感触万千。
“你瞧瞧,可有什么缺的,我命人添置。”姜母拉着她四处查看。
姜舒摇头道:“娘布置的很好,什么都不缺。”
“咕咕——”
“什么声音?”姜宁竖起耳朵细听。
姜舒微窘,肚子控制不住又发出声音。
“咕——”
姜宁听出声音来源,惊讶道:“阿姐的肚子在唱曲儿。”
姜母被逗笑,没好气的拍了姜宁一巴掌:“你阿姐饿了,还不赶紧让厨房备饭。”
“我也饿了,我也要吃。”姜宁嬉笑一声,脚步飞快的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一顿不伦不类的团圆饭。
没吃午饭又折腾了半天,姜舒饿坏了,吃什么都觉得香。
“这个也是阿姐爱吃的。”姜宁把一盘香辣河虾端到姜舒面前。
姜舒受#不了鱼腥味儿,是以她吃的虾需要用白酒和多种香料去腥,确保没有一点腥味儿。
“好吃吗?”姜宁一脸期待的问。
姜舒点头:“好吃,就是剥壳太麻烦了,我先吃别的,等会儿再吃虾。”
“我给阿姐剥。”姜宁自告奋勇。
他记得小时候他也嫌吃虾麻烦,每次都是阿姐剥好了给他吃,现在该他给阿姐剥了。
“宁儿长大了,知道疼人了。”姜母笑的欣慰。
姜父看姜舒的眼神慈爱又心疼,给姜舒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道:“八月二十六是个吉日,我想给舒儿办个归家宴。”
“啊?”姜舒惊诧,咽下口中食物道:“会不会太张扬了些?”
自来女子休弃和离归家,都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从来都是低调不声张。
可到了她这,竟要大办归家宴,岂不是让全上京的人都知晓。
“就是要张扬,让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姜家看不上他靖安侯府。”姜父愤声道。
“对,就要大办。”姜宁极力支持。
“娘。”姜舒看向姜母,征求她的意见。
姜母看着一脸坚决的父子俩,温声道:“随他们去吧,出口恶气也好,省的憋出毛病来。”
姜舒闻言也妥协了,她知道他们是想为她出气。
靖安侯府。
程锦初亲眼看过圣旨后,终于放下心来。
“太好了,晏阳可以留在上京了,我们不用分离了。”
沈长泽收起圣旨,并无多大欣喜道:“你安心休养,我还要有许多事要忙。”
程锦初知道他是为与姜舒和离难过,便问:“夫君,你可怪我?”
沈长泽道:“与你无关,你别多想。”
他与姜舒已入绝境,不是和离也是休弃,早已无转圜余地。
姜舒离开他纵然难过,可那些要还的银子更让他头疼。
沈长泽信步走进听竹楼,看到婢女在收拾打扫。
他上楼走进主屋,见里面空空荡荡,竟连床榻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个空壳子。
沈长泽惊愕,呆立了半晌没动。
华清院里,沈清容同陆鸣珂激烈争吵。
“我多次警告你,你浑然不听,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陆鸣珂满面沉痛,极尽失望,
沈清容满腹委屈道:“你为了外人打我,还责怪我丢脸,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你的妻?”
陆鸣珂冷哼:“你背着我与他人私会时,可有想过我是你的夫?”
又是私会!
沈清容气疯了,说出积压心底已久的怨愤:“你不也同苏柔青梅竹马,不清不楚吗?凭什么责怪我。”
苏柔是平阳商会会长之女,同陆鸣珂一起长大,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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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舒坐回椅子,示意沈长泽有事快说。
沈长泽扫了一眼沈老夫人和沈母,二人也都好奇的等着他。
想着都不是外人,沈长泽便直言道:“闻香醉门庭冷落,我不擅经营,还请夫人不吝相助。”
先前他也同她说过,因晏阳打断了。
“酒坊生意不好吗?”沈老夫人一脸担忧。
沈长泽颔首,带着几分羞惭道:“孙儿不懂营商之道,只能求助夫人。”
沈母却道:“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直接将酒坊交由舒儿打理岂不更好。左右你也不会,又公务缠身分身乏术。”
这……
沈长泽心有犹疑。
沈老夫人没好气的瞪了沈母一眼,暗骂她没长脑子。
闻香醉是程锦初开办,怎能交由姜舒经营。
沈母看懂沈老夫人的意思,小声嘀咕:“一间小酒坊,舒儿才看不上呢。”
打量着心思各异的三人,姜舒缓声道:“侯爷既开口了,母亲也吩咐了,我自是无法推脱。但丑话说在前面,既将闻香醉交于我经营,那便要完全由我做主。若信不过,便另请高明。”
沈长泽怔住。
原本他只是想请教她经营之法,并未说将闻香醉交由她经营。
可话说到这个份上,骑虎难下,他根本别无选择。
略带责备的望了帮倒忙的沈母一眼,沈长泽硬着头皮道:“我自是相信夫人,有劳夫人了。”
姜舒趁热打铁道:“让掌柜带着账册来见我。”
沈长泽命霍冲立即去办。
闻香醉的赵掌柜原是侯府一管事,姜舒掌家时打过许多照面,很是熟悉。
“侯爷,夫人。”赵掌柜恭敬见礼,呈上账册。
姜舒同沈长泽端坐于上首,接过檀玉呈来的账册翻看。
如沈长泽所言,闻香醉近来生意惨淡,进账寥寥。
姜舒拨弄算盘,细算出成本和盈利,同赵掌柜商议经营之策。
“想要生意兴隆,首先要做的便是引客。只有客人进店了,才有做成生意的可能。”
“如何引客?”沈长泽诚心发问。
姜舒沉吟道:“凡家有席宴者,赠美酒一坛,购十坛再赠一坛。”
“如此买十坛便要送出两坛,岂不亏了?”赵掌柜惊诧。
姜舒沉稳的拨着算盘道:“以屠苏酒为例,十二坛酒只需五坛便能回本,如何会亏?”
酒水本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只分赚多赚少,绝不会亏。
“送酒的目的是引客,没有谁家会天天办席宴,但酒水却几乎日日都需。”
“是,小人明白了。”赵掌柜认真听着,仔细记下。
“再挂一块猜酒牌,每月初八举办闻香、品味猜酒会。前三位猜中酒名者,赠酒一坛。猜不中者,需购酒一坛。”
猎奇好胜是人的本能,凡好酒者,绝不会放过此机会。
“夫人高见,小人佩服。”赵掌柜听的两眼发亮,衷心敬服。
沈长泽的目光一直粘在姜舒脸上,眸中全是惊叹与欣喜。
这是他的妻。
细细品味着这几个字,沈长泽心口炙热滚烫,感到荣幸与骄傲。
姜舒牵唇浅笑,欲开口接着商议时,程锦初的婢女秋霜来了。
“侯爷,夫人醒了,要见侯爷。”秋霜面露惶色。
显然,程锦初定是发了脾气,她不得不来。
沈长泽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和不耐,拧眉道:“你们接着谈,我去去就来。”
姜舒没有在意沈长泽的离去,左右他在与不在也无甚区别。
反倒是赵掌柜,暗暗摇头叹气,为姜舒感到惋惜。
虽然他是闻香醉的掌柜,按理说是程锦初的人。但他没有忘记,这活计是姜舒为他们争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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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贵客
成功买下翠云楼后,姜舒揣着地契兴奋回家。
“钟越,你可愿去翠云楼做大厨?”
钟越百无聊赖的啃着萝卜,无精打采道:“怎么?你有后门?”
翠云楼是她想不想去的问题吗?是人家让不让她去的问题。
“对,我把翠云楼买下来了。”姜舒豪气千云,她就是钟越的后门。
钟越听呆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道:“啊?就为了让我去做厨子,你买了翠云楼?”
“不……”姜舒欲解释,却被钟越打断。
“天啊,你这般豪掷千金,是要我以身相许吗?”钟越丢了萝卜,激动的抱住姜舒。
姜舒用力推开她,扶额道:“我没有这种想法。”
“那你想要我回报你什么?”钟越纳闷。
“你好好做菜,帮我多赚点钱就行。”
她是个商人,买下酒楼自然是为了赚钱,不是玩乐。
“那工钱会涨吗?”钟越搓着手眼冒精光。
不图工钱的厨子不是好员工。
姜舒双手抱胸,故作思考道:“看你表现吧,菜卖的好就给你涨。”
“好的老板,我一定会努力的。”钟越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去翠云楼炒菜。
晚饭时,姜舒在饭桌上宣布她买下了翠云楼,三人全呆住了。
姜父:“我让你练手,没让你败家啊。”
姜母:“以后办宴可以请翠云楼的厨子来了,多有面儿。”
姜宁:“那我往后跟同窗去吃饭不用付钱了吧?”
姜舒给他们一人夹了只鸡腿,平静道:“爹放心,我花的是我的嫁妆,便是亏损也不会累及家里。”
“娘喜欢翠云楼的厨子随时都可以请。”
“至于阿弟,你跟同窗去吃饭得付钱,因为我是与人合作分账的。”
“谁?你跟谁合作?”姜父抓住了重点。
姜舒轻咳一声:“荣王府郁世子。”
“你跟郁世子相熟?”姜父疑惑。
姜舒如实道:“不熟,但合作只需有利可图,熟不熟不重要。”
姜父有些担忧:“郁世子虽是棵大树,但与皇室结交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祸及家族性命。
这一点姜舒也有想过,但以她对郁源的浅薄了解,郁源虽有些胡闹霸道,却并非蛮横无理之人。
再则,实在有什么冲突,她也还可找郁澜调解。
于是她宽慰姜父道:“爹放心,我会小心谨慎的。”
事已至此,后悔也无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是一步了。
姜父沉叹一声,觉得姜舒过于胆大,也不知是好是坏。
刚接手翠云楼,有许多事要忙。姜舒日日早出晚归,同郁源在翠云楼处理酒楼事宜,准备半月后重新开张。
这日郁峥受郁源之邀到翠云楼品菜,瞧见姜舒一身男装,同郁源挨的很近,专注的说着话,墨眉不自觉拧了起来。
“峥哥。”郁源瞥见郁峥,热情的同他打招呼。
郁峥微微颔首,墨眸落到一旁的姜舒身上。
看见郁峥,姜舒诧异的扯了扯郁源的衣袖,低声问:“璟王殿下怎么来了?”
“我请来品菜的。”郁源自豪的答。
姜舒额角抽了抽:“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
“我请人来品个菜有什么好说的。”郁源不解。
好歹他也是半个老板,连请客吃饭的权利都没有?
那他这老板当的也太憋屈了吧。
知郁源误会了,姜舒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像璟王殿下这种贵客,我们应该提前做准备,以免招待不周。”
郁源听后无谓道:“峥哥不是摆谱的人,就当他是寻常客人就行。”
“你要是害怕就忙你的去,我去招待。”
郁源十分善解人意,说完便去接待郁峥了。
看着他们进雅间的身影,姜舒思来想去,觉得于公于私还是该去打个招呼。
郁峥在雅间落坐,听郁源眉飞色舞的讲了一堆,有些不耐的皱起眉头。
“你不是说试菜吗?菜呢?”
“哦,我去催催。”郁源戛然止住话头起身。
郁峥抬眼望向墙上的挂画,脑中不自由主浮现出姜舒同郁源探讨的画面,心绪有些烦躁。
很快,郁源回来了,带回来一壶酒和几碟小菜。
“我们先喝着,正菜马上就来。”
郁峥不语,默默的端起酒杯喝酒,郁源同他碰杯他也不理。
郁源早已习惯郁峥的脾性,没有放在心上,自顾自的说个不停。
“扣扣!”有人敲门。
“何事?”郁源高声问。
小二在门外答:“郁世子,您的朋友来了,问您可有时间过去。”
郁源看向郁峥,有些犹豫不决。
“去吧,我不用你陪。”郁峥道。
郁源眼睛一亮,立时起身:“我去去就来,峥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伙计。”
郁源走后,郁峥没有叫人侍候,自斟自饮。
一壶酒快见底时,敲门声再次响起。
“王爷,菜来了。”
听到这声音,郁峥墨眸一震,温声道:“进来。”
姜舒领着小二推门进屋,将菜呈上桌摆好。
小二退下后姜舒向郁峥介绍:“王爷,这是新来的厨子做的新菜式,王爷尝尝可合口胃。”
“嗯。”郁峥应了一声,执起筷子一一品尝。
姜舒给他倒了杯酒,满怀期待的问:“王爷觉得如何?”
“很好,堪比王府厨子。”郁峥放下筷子喝酒。
这已是极高的赞赏,但姜舒却有些心虚。
“王爷说的可是真的?”
他们在开业前请人来试菜的目的,是为了听取意见,有不妥的地方好及时改正。
虽然她也觉得钟越厨艺很好,但千人千味,做生意就得迎合顾客口味。
郁峥瞥她一眼,道:“你若不信,可去王府尝尝。”
这……这不妥吧。
“王爷真会开玩笑。”姜舒干笑,提起酒壶给郁峥倒酒,倒了一半没有了。
姜舒不死心的抖了抖酒壶。
郁峥被她的举动逗笑,牵唇道:“你再怎么抖它也是没有了。”
姜舒尴尬的红了脸,轻声道:“王爷稍侯,我再去拿一壶来。”
“好。”
郁峥不是贪酒之人,但今日却忽生兴致,觉得多喝几杯也无妨。
郁峥吃着菜,姜舒很快去而复还。
“这是姜记酒坊的桂花陈酿,王爷尝尝可喜欢。”姜舒换了只杯子倒上。
酒香四溢,桂花的甜香盈满鼻尖。
郁峥细细品尝,一杯酒下肚后满意点头:“醇厚柔和,余香长久,略带甘甜。很适合冬日暖身。”
听他如此说,姜舒松了口气:“王爷若喜欢,走的时候可带上一坛。”
“为何?”郁峥问,酒意微醺的睨着她。
这几日沈长淮见不到沈长泽,便在府中多方打听,对府中发生的事知晓了个大概,也听闻了沈长泽想和离之事。
“长淮。”见到他沈长泽有些意外。
今日大宴宾客,他应该跟沈长泽在前院迎宾待客才是。
后院是女眷所在,沈长泽收拾妥当正要去见客。
“回来几日不见大嫂,大嫂可还好?”沈长淮关忧问。
沈长泽莞尔一笑,道:“放心,我很好。”
见沈长泽容光焕发神色从容,确没有半分不好后,沈长淮放了心,安心去前院帮沈长泽招呼宾客。
此时的沈长淮还以为,和离只是沈长泽一时之气,并不当真。
沈长泽赶到招待女眷的后院时,沈母同沈清容正在与人说话。
盛装打扮后的沈清容华贵艳丽,夺人眼球,成了后院焦点。
一众夫人闺秀好奇的打量沈清容,有艳羡,有嫉妒……令沈清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看沈清容一脸春风得意,沈长泽心中冷笑连连。
“沈长泽。”郁澜瞧见了沈长泽,招手唤她过去。
沈长泽回神,笑着朝郁澜走去。
待走近后,郁澜拉着沈长泽的手凑近问:“那就是沈侯从边关带回来的夫人?”
与其他人一样,郁澜也对程锦初充满了好奇。
沈长泽看着沈清容身旁孕肚微显的程锦初,点了点头。
华服锦衣配上南珠头面,程锦初穿戴的比沈长泽更像侯府夫人。
一群人围着程锦初问东问西,好似完全看不见沈长泽的存在。
第五十七章 不平
程锦初虽无娘家庇佑,但出身将门,身份也算贵重。
而沈长泽便是再有钱,也终究是商贾之女,身份低微入不了高门显贵的眼。
“一群虚伪的势力眼。”一袭红衣的孙宜君轻哼着唾弃。
特立独行的孙宜君,向来不屑与那些矫揉造作表里不一的闺秀为伍。
尤其是沈清容,孙宜君看她就没顺眼过。
自然,沈清容也不喜她。每次两人撞上,少不得冷嘲热讽。
“噗,宜君真有趣儿。”郁澜喷笑出声。
心直心快疾恶如仇的孙宜君,简直就是上京闺秀里的一股清流。
听到郁澜的打趣,孙宜君走了过去。
沈长泽温笑着招呼:“孙小姐请坐。”
孙宜君同郁澜亲近,沈长泽也同郁澜亲近,合计下来两人也算朋友。
孙宜君一屁股坐到郁澜身旁,歪着肩凑近沈长泽小声道:“瞧着那什么夫人又有孕了,加上之前的两个都三孩子了,往后这侯府还能有你的位置吗?”
沈长泽微愕,随即轻笑:“不重要了。”
“什么意思?”孙宜君将好奇写在了脸上。
沈长泽虽大闹侯府提了和离,但外面的人并不知晓。
今日寿宴,不少人都怀着看沈长泽热闹笑话的心思。
只有孙宜君和郁澜为沈长泽忧心不平。
“我懒得同他们争了,随他们去吧。”沈长泽轻叹。
郁澜和孙宜君听的一头雾水,正要追问时,沈老夫人与姜母一同来了。
沈清容等人当既围了上去,争先恐后的给沈老夫人贺寿道喜。
如今的靖安侯府,有身为将军的沈长泽撑着,又有沈长淮和陆家帮衬,跻身天子重臣是早晚的事。
尤其听闻近来太子数次召见陆鸣珂同沈长泽,今日也亲来侯府贺寿。
心思九曲十八绕的显贵们嗅到气息,对靖安侯府热络起来。
沈长泽看到姜母被挤开,孤零零的站在一旁,赶紧起身迎了过去。
“娘。”沈长泽拉着姜母到无人处坐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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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止伤到姜舒,郁峥主动出击,将战场拉远,给姜舒留下一丈安全之地。
“铮铮锵锵!”郁峥与几人交锋时,他的两名贴身侍卫也赶到了,迅速加入战斗。
以三敌七,却半点不落下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赵德柱几人就落败了。
“你们是什么人?”赵德柱撑着受伤的身体后退,此时方感到后怕。
后怕下还有一丝不甘。
只差一点,他就能尝到姜舒的滋味了。
坏他好事这人眉目凌厉,气势逼人,从头到脚都透着尊贵,绝非普通人。
郁峥不屑回答,负剑转身朝姜舒走去。
姜舒一直紧张的站在悬崖边,此时危机解除,她忽然觉得双腿脱力,一抬脚腿抖的厉害,险些滑下悬崖。
“你别动,别动。”郁峥骇的墨眉紧拧,加快了脚步。
待走近了,郁峥伸出手,示意姜舒把手给他。
姜舒犹疑了一瞬,将手递给了他。
攸关生死,顾不得男女之防了。
郁峥紧紧握住,用力一拉,将姜舒带离了悬崖边缘。
两人同时松了口气。郁峥改握手为扶臂,扶着腿打哆嗦的姜舒,走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
“多谢王爷相救。”死里逃生,姜舒的声音有些发虚。
郁峥仔细打量她,见她发丝凌乱,容色惊惶惨白无色,衣裙脏乱溅有血迹,便问:“可有受伤?”
姜舒摸着膝盖道:“跑的时候摔了一跤,没有大碍。”
郁峥放了心,让她坐着歇息。
安顿好姜舒,郁峥望向赵德柱几人,眸光倏然变冷。
“胆敢冒犯侯府夫人,你们是活够了?”
“是她先逼得我没活路的。”赵德柱咬牙,将罪责归咎于姜舒。
姜舒回首,憎怒的望着死不悔改的赵德柱道:“你狼心狗肺,灭绝人性,做下种种禽兽不如的恶事,押交有司衙门已经是便宜你了。”
“哼!”赵德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威胁道:“你若不放我一条生路,等到了公堂,我便说你已被我淫辱。让你声名尽毁,被靖安侯休弃,终身受人耻笑。”
赵德柱放肆大笑,笃定姜舒不敢与他对簿公堂。
惊魂未定的姜舒听了这话的确被骇到,面白如纸。
“对簿公堂?你以为你能活到那个时候?”郁峥手执长剑,眼中杀气暗涌。
赵德柱心中一慌:“你什么意思?我朝律法,再十恶不赦之徒,也当由衙门审理定案,任何人不得擅自格杀。”
郁峥面寒如冰:“一群山匪拦路劫杀本王,打斗中被本王一剑毙命,合情合理。”
“不仅无人敢质问本王,本王倒还要责问他们失察之罪。”
话落,郁峥的剑已经横到了赵德柱肥硕的脖颈上。
感受到蚀骨冷意,赵德柱惊慌错乱,眼中满是恐惧,垂死挣扎道:“便是你杀了我,也还有其他人,只要他们透露一点口风……”
“那就都杀了,死人总不会胡说。”郁峥眸光一冷,手腕微动。
锋利的剑刃轻松割破赵德柱脖颈,血涌如柱,喷洒到草地树丛上。
赵德柱难以置信的瞪大眼,不甘倒地。
其余几名山匪见赵德柱死了,意识到他们遇上了狠角,惊恐万分四散奔逃。
郁峥冷眼瞧着,沉声喊:“追云逐风。”
“主子。”追云逐风躬身而立,等待吩咐。
“一个不留。”郁峥声音平缓,却如冬日寒风般冷的惊心。
“是。”追云逐风得令,施展轻功追上山匪,动作利落的格杀干净。
亲眼目睹一群活人变成尸体,姜舒骇的杏眸轻颤。
“害怕就别看。”郁峥以身挡住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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